企图逃离洛城的姑娘,请调转你的身体,回来,回来!幽深的密林将迷失你的方向;
企图逃离洛城的姑娘,请放慢你的脚步,回来,回来!黑暗的密林将吞噬你的一切;
企图逃离洛城的姑娘,请放慢你的脚步,回来,回来!吃人的密林将成为你的坟冢。
那时的青琳才十三岁,她的活动范围局限于地下室,百无聊赖的她经常趴在楼梯上数唱着歌打发时间。
楼梯上很凉,她很喜欢趴在楼梯道里,那天她被楼梯上一起一伏、一起一伏、一起一伏的弹跳声惊醒的,一个圆球掉到她的身边。
她以为是古茉莉来了便问:“茉莉,这白色长的很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有人在靠近,楼梯上亮起昏黄的煤油灯光,她渐渐察觉脚步声不像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人,她好奇的问:“是谁,谁在那里?”
“你是谁?”铁门前出现一个小男孩探着脑袋往里看。
“我是青琳,你是谁?”
“我是花宴。”他端起煤油灯往她脸上照了照。
她快速闭着眼推他的煤油灯说:“拿开,快拿开,光线太强弄疼我眼睛了。”
“嗯、嗯。”花宴慌张的把煤油灯放到手能伸到的最远台阶,然后凑近她说:“我把它放远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她眯着眼睛渐渐适应有光的环境,她才看清楚这是一个与她岁数相当,长得异常漂亮的小男生。
那是青琳第一次见到花宴,他脸色惨白有些病娇弱,可眼睛却灿若星辉,灵动动人。
青琳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微笑,害羞的说:“这……你是来找这个东西的?”她手中拿着的是猪脬,有弹性,吹起来可以当做圆球耍,她小时她阿妈时常那猪尿泡逗她,如逗小狗般,扔出去她就乐呵呵的跑去捡回来。
花宴专注的看着她的脸点点头说:“嗯。”
她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惊悸的从衣袖里掏出面巾把脸蒙上,把圆球递給他说:“拿着这快走吧!你不能呆在这。”
“为什么?”花宴没有走,扒着铁门栏笑盈盈的说:“告诉我嘛!”
她低垂眼帘说:“阿妈说我生病了,会传染给别人。”
“我不怕。”
青琳想花宴也许是院外那家的小公子,来参加院主绯瞳的茶花会,院主绯瞳最喜欢邀请些院外的贵妇人门来次宫殿赏花了,贵妇人有时也会带着孩子来。
主宫殿自前任院主绯颜搬走后,就被封闭了,多年荒芜,只有她一个守宫人。
男孩子多爱探险,她想花宴大抵是来主宫殿探险的。
花宴不走,她只好离开,走几步又扭头指着自己的脸说:“你不走,你也会被传染的,就像我这个鬼样子。”
花宴说:“我真的不怕。”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吗?”她决定吓唬吓唬他,“我发起狂来会化身魔女吃小孩子。”她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吓唬他。
感觉他被吓到了,她便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卧室,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把盯着天花板看。
她看到一只蜘蛛,猛然坐起来拿床头边的笤帚对正在房角织网的蜘蛛威胁说:“如果我说我有传染病,你会自动搬家吗?”
“……”
没有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什么?你竟然说自己不怕死!你知道说这话的都怎么了吗?它们……”
话没说完似是留了个悬念,她拿着笤帚的柄一轮,织了一半的蜘蛛网就破碎了,蜘蛛也掉了下来,她拿起玻璃瓶迅速一盖把黑蜘蛛收到瓶子里,很满意的笑道:“诶!就像你这样被关了起来了。”
蜘蛛在光滑的玻璃瓶中卖力的攀爬又滑下来,她继续自导自演道:“什么,你竟然说我把你关起来是因为嫉妒,嫉妒你可以自由自在。”
停一会,她黯然伤神道:“我才不嫉妒你呢!”声音中透露着无限的落寞。
外面的男孩子说:“你在给谁说话?你屋子里还有人吗?”
她一溜烟的跑出房间站在台阶下面,看到花宴坐在在铁栏外面,她眨巴眨巴眼睛很奇怪的问:“你怎么还没走,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吗?”
花宴说:“不是,只是我不怕!”
“为什么?”
“何公说我身体孱弱,活不长的,离死也不远了,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吧!”
她深感同情他,又倔强的反驳道:“谁和你同病相怜,我就丑点又不会死,我们不一样。”说完她又觉得话说的太重了。
花宴却不以为意说:“好好,不一样,行吧!”接着他扶着铁栏把白色的圆球过来,“这个是猪尿脬,可以当球玩,算我送你的见面礼。”
“这玩意比我还丑,不过谢了。”花宴说他快死了,可从他的眼中她看不出一丝的对于死亡的恐惧,有的更多的是从容,她开始想更多的了解这个小男生了,她笑盈盈地走去与他交流:“你知道这是什么蜘蛛吗?”
“这是只拟幽灵蛛。”花宴很博学,只一眼就分辨出是那种蜘蛛。
“有毒吗?”
“没毒,这种蜘蛛是益虫,喜欢在墙角织网。不过你挺敢大的,再不知道它是否有毒的情况下就敢招惹它。”
“可是我也不能确认它没有毒,万一它晚上垂根线钓下来在我的脖子上咬一口,我岂不是完了。”青琳不敢想象的摇摇头,企图摆脱脑海里可怕的画面,她不是怕死,就是觉得被一只蜘蛛要死的话,也太丢人了。
“也对,不过描述的画面也太搞笑,让那只蜘蛛有一种蒙面盗贼的既视感。”
他们俩相觑一笑。
从那开始,花宴经常偷偷的来看她,给她带好吃的点心,给她讲主宫殿外面发生的事情。
……
那年的青琳已经十四岁了,是她被隔离在主宫殿地下室的第六个年头,天下着大雪,她把椅子放在床上趴在与地平齐的窗边看雪。
她看的出神,直到花宴勾头出现窗户边问她:“你想出不去吗?”
她道:“当然啦!”她觉得花宴是明知故问,明知道她出不去还要引诱她。
花宴说:“先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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