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院主绯瞳想起什么说:“青琳你的脸既然好了,为何还带着面巾呢!明明长的那么的美,难不成怕我把你送给院外的权贵吗?大可不必担心,我那姐姐是不会允许我这样做的。”
不好,被发现了!青琳想起她给院主绯瞳送铜文阴刻时,看见那个躺在木桶血池中那个的她,面巾是被摘掉的。
院主绯瞳大概是那时候看到了她光洁无暇的脸。
青琳道:“我这是皮肤病,有季节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复发了,戴习惯了,戴习惯了,嘿嘿!”
院主绯瞳也没有执着追究,让她离开了。
……
她阿妈在送她回主宫殿的路上一言不发、一声不吭,她阿妈定是在为她擅自不服药,把脸治好而生气。
她与阿妈一起回了主宫殿,下到地下室,她的水仙花依然长势很旺,小结巴送来的忘忧草、矢车菊、百日草,紫罗兰都好好的,花盆也好好的。
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小表妹还活着时候的样子,真好!
她问:“阿妈,阿岩被送去了上者院?”
她阿妈说:“嗯,院主让她去的,说是保护阴氏家族的血脉,倒是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关于她亲手杀了小表妹,又复活了小表妹,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她阿妈解释,如若一解释势必会牵扯到贞儿与她的白禾大人,她答应过不透露他们的消息的,她说:“我不记得了。”
她阿妈惊奇说:“又不记得了?还记得洪芯出嫁那天我给你说的话吗?”
她回答道:“你说我得了梦游症、人格分裂整或者精神分裂,让我再观察观察,如果有什么不妥的话告诉你。”
“你觉得呢?”
她道:“我觉得我可能得了梦游症,不然……”不然她不会下死手,杀了小表妹。
“不然什么?”
“不然我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还不知道为什么?”
“青琳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花宴让我一定保密,可我觉得这事关你,你有必要知道。”她阿妈的表情严肃起来,“不过我希望无论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你都要镇定,不要害怕。”
青琳觉得她阿妈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与她在沼泽地的那段空白记忆有关。
虽然花宴说他杀石凛是因为封院闭禁后院外男子不能留宿,花宴怕被逮杀头,就先下手杀了石凛。
可花宴是枫叶城少主的身份,他的姨母、母亲、父亲都会包庇他,他的杀石凛完全是多此一举!
“好。”青琳答应她阿妈,她阿妈接下来说的,应该可以解决她关于“梦”的所有谜团。
“其实花宴是枫叶城的少主,他隐瞒身份来院内送菜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毕阿地都告诉我了。”
“那你也觉得花宴刺杀侍卫长的事情蹊跷吧!”
“嗯!”她的心里十分忐忑,她问:“花宴让您保密的是什么?”
她阿妈说:“石凛侍卫长其实是你杀的!”
这种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谜底,让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青琳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又是她干的吗?
她除了无法自控的杀了她的表妹,还无法自控的杀了石凛侍卫长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明明记得做了一个自主意识很长的梦,难不成真的像她阿妈说的那样,她精神分裂了,有了坏的人格。
可夏历,白黯,这种现实中实实在在存在的人物又怎么解释呢!
难不成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她死在尘卷风之中,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死后的世界。
她阿妈继续说:“花宴说那时的你很奇怪,挟持他出了沼泽地。之后,你们遇见了巡查的石凛侍卫长,不知怎么回事,你却趁石凛侍卫长不注意用匕首袭击他。”
“……”青琳思绪混乱,一阵寒噤,她捂着脸,她的世界简直太疯狂了。
她阿妈说:“不过我不解的是既然石凛侍卫长已经好了,他应该告诉院主是谁害他受伤的吧!可他仿佛真的以为是花宴伤的他,一点都没找你的事。”
石凛是被置换出来的,死亡的事实被抹掉,相当于没死过,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他当然不知道是谁害了他。
如果不是从院主绯瞳口中得知他曾经死过,石凛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一段“死亡”经历。
青琳的脑子不够用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所有的事都搅和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她都有些心力憔悴了,她说:“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阿妈,剩下的还是等花宴回来再详细问问吧!”
她阿妈说:“问是一定要问,但小琳你这种情况,我怕你无法自控又伤了谁,或许是我或许是阿岩。”
青琳有些哭笑不得,阿岩,她已经伤害过了。
她阿妈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她要真的精神分裂了,再次伤了人就难办了,她说:“阿妈?我知道,还是像以前一样把我关起来吧!我对自己也越来越没把握了,我好像真的失控了。”
“你真的想好了?”
“嗯!”她想好了,再她弄明白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她必须禁锢住自己。在离魂空间,她伤害小表妹的那一幕太过触目惊心,她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了。
青琳阿妈走的时候给了她一包药,青琳马上就心领神会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种致过敏药了,她坐在镜子前拆开裹脸的面巾,碧瞳如夜海,樱唇柳眉,娇俏的瓜子脸,她一直觉得自己长的还不错,可这张脸却少有人见。
她把药涂在脸上,不一会功夫她的脸就刺痛无比,起满了红色的疹子,密密麻麻的。
地下室的铁门被锁上了,她无法做饭,她阿妈就派了膳房的小厨娘林可岚给她送一日三餐。
一切仿佛又回到两年前她被囚禁的时候。
只不过与那不同的是……
那时给她送餐的小厨娘叫做古茉莉。
那时她被当做瘟神,被当做传染病人。
那时她以为她被隔离在主宫殿,真的是因为她得了传染病。
有些事情她不想回想,又不得不回想,那可以帮她理清许多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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