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是你”,让青琳庆幸荡然无存,她心里犯嘀咕,她这个鬼样子他也能认出来她,莫不是他也拥有辨味神的狗鼻子。
青琳逃脱着白黯逡巡的眼光,心虚问:“我……我们认识吗?”
“算不上认识,只不过你的眼睛让我印象深刻罢了!”他淡然一笑道:“也对你不记得我了,看着我的眼睛。”
“……”青琳狐疑的看着他的眼睛。
白黯说道:“现在你可以记起我们来了。”
丢失的记忆飞驰而来,青琳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两年前在上者院的火室,他与她四目相对,他对她说:“你的眼睛比绯颜、绯瞳长的还要像她。”
他打开她遮面的面巾。
那一刻,他的眼神浸满了无限的落寞,是失望的是可悲的,他捂着她的额头说:“你将不记得我们的相貌,即使见到也不认识……除非我让你想起来。”
青琳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在上者院,那个散发着茉莉花香的怀抱,那个男人就是他,白黯。
而那个坐在主位的身穿黑袍的威严男人就是帛栝。
白黯,帛栝,原来她与他们这么早就见过面了吗?
她是否可以猜想那些自主意识很强的梦,其实是她精神分裂后,主人格的沉睡,坏人格占据身体,坏人格的反抗让她记起了以往的他们。
由于恐惧她编制了那些怪梦,梦中的白黯、帛栝都是他们凶狠、残暴的样子。
白黯说:“两年前我们见过,你记起来了吗?”
“两年前?太久了,不记得了。”青琳觉得即使记得也比说记得更加安全一些,她反问道:“说吧!你来主宫殿有何贵干,你不知道主宫殿是禁区,闲人不得进入。”
“你敢用这种语气质问我了!不怕死吗?”白黯的声音调高一个格度。
青琳顿时觉得不妙,这么隐秘的深坑特别适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这不是梦境,更不是离魂空间,打不过还可以‘嗖一下’逃跑,她现在是瓮中之鳖。
“咳!咳!”她认怂清理清理嗓子,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第一次嘛!可以原谅,赶快找出去的路吧!”
白黯摇摇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按理说女人见我第一面都会印象深刻,我都把记忆还给你了,你竟然不记得我。”
“呵呵。”青琳不想承认他一直让她印象深刻,就连忘记他了,做梦还会重新梦见他。
白黯撑着灯扫视四周寻找出口,“算了,今天我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青琳摇着头晃脑学着白黯的话,今天我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说完后又做了一个鬼脸。
鬼脸做完,白黯已经走远了,她追上去,“哎,哎!等等我。”
他们俩走进一个门洞,推开门走进去,他们进了一间房间。
白黯的纸灯笼把房间照亮,她发现这是一间被灰尘尘封的卧室,卧室的中央停放着两辆摇篮车。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床,床的旁边是一个简易古朴的木制茶几,上面的青瓷花瓶中插着早已干枯的玫瑰花。
白黯走到一个堆满颜料的画架前面,拂去画布上的灰尘,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的轮廓显现出来,这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画,画上的女人没有五官,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屋子里还有一幅挂在墙壁上的画,画面上有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坐在悬崖上。
画面上的人物只有背影,她们在看日落,为什么觉得是日落不是日出,是因为这个悬崖与西崖十分相似,崖上生长着一颗银杏树,崖下是一望无际的湖面。
白黯的眼神定格在画上,手一推油画,有风灌卧室。
青琳的身后在震动,她回头一看,从天花板上降下一个楼梯,她兴奋的呼叫“有楼梯出现”,白黯则踏进了画的后面。
她看看楼梯又看看画后面的黑暗,最后还是选择跟着白黯走比较安全。
白黯说:“你怎么跟过来了?你不是看见楼梯了吗?”
“你少诓我,既然是隐蔽的暗道,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出口哪能这么容易出现,说不定就是陷阱,我得跟着你走。”
“管你呢!不怕死,就跟着吧!”白黯转头阴鸷的看着她。
威胁她吗!她有什么怕的,一个人胡闯乱撞,倒不如跟着他这个貌似知情人,他总不会永远出去吧!总之,不能跟丢了,她得死死的紧紧的跟着。
“你太慢了!”说着白黯把她扛在肩上,她还未来的急阻止反对,他就已经走起来,他脚程异样的快,如瞬移般。
暗道很深很长,两面是黄色的土墙,等到墙里出现大量土石时,白黯才逐渐降慢速度。
空气中的湿气加重了,墙里的石头也排列的更加整齐,像是人工摆置的,暗道越来越宽,越往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就越明显,似乎是一个地下河。
“哗啦啦”的水声中夹藏着怪异刺耳的“嗷嗷”声,犹如水鬼在低吟,低吟微弱近乎无声却刺的耳膜疼。
白黯也察觉到不对劲,把她轻轻放下,用灯笼照着地下面。
恍惚间青琳看到一团黑物,她惊呼道:“那里有东西。”
白黯反应迅速把灯笼回移,再照射到原处,那黑物离他们更近一步,已经出了水。
青琳看清楚是水猴子,湿漉漉的、黏糊糊散发着恶臭喂的水中鬼怪,她在上者院受寒水惩罚就差点被它们拉入水底淹死。
白黯一副蔑视的样子,“我当是什么!就你们还想挡住我的去路,不自量力。”
就在青琳放宽了心,提起了胆子,认为有白黯这个大神在她就不会出事时,突然间灯笼从白黯的手中掉落,他单膝跪在地面容痛苦地捂着头。
咦,什么操作!跪地求饶吗?
她赶忙捡起灯笼,幸好没摔坏,问道:“你怎么了?”
“用火攻,交交给你了。”白黯额头直冒冷汗,吃力的挤出几个字,说完便石化般一动不动了。
青琳张惶道:“什么叫交给我了!这不是你的战场吗?你不是很牛掰吗?干嘛呀!不要开玩笑。”
趁她手足无措,水猴子三步并为两步向她袭来,她提着灯笼灯往前一晃悠,“不要过来,不然,不然,烧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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