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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我心爱的女人,你不能诋毁

作者:初点点 返回目录

“老太太问,阿钊和珠珠儿什么时候订婚。”督军说。


“只这话?”


“还有其他的话。老太太还说,珠珠儿到底改嫁,娘家又落魄。王家倒是有一女,就是王钦的妹妹……”


夫人沉了脸:“我娘家也落魄,老太太到底是嫌珠珠儿,还是嫌我?”


“所以她没敢和你说,只敢告诉我。我这个婶婶,一辈子聪明都在点子上。”督军笑道。


夫人冷嗤了声。


她又问,“王家的姑娘,也想嫁督军府?”


“老太太和王家走得近,又是那边的姻亲。她自己看王家哪哪都好。我瞧着不过如此。”督军说。


夫人:“王家姑娘可以嫁仲凛。阿钊有珠珠儿了。”


有点生气。


但她的气,很快就消了。


心中浮动了一阵悲哀。


女人,往往被套上了一个身份,就没了自己的面目。


西府的老太太,富贵老太君,有钱有人使唤,督军又孝顺她,她明明可以什么都不操心的。


不管是督军府还是西府,都不是她血脉。


情分这东西,缥缈得很。


督军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和夫人说着琐事。


家务琐事上,他一向不瞒夫人。只因怕有隐瞒,引发更多的误会,出事的时候耽误夫人的判断。


家里的人情世故,督军从不操心的,夫人会安排得妥妥帖帖。


所以,明知夫人听到了不高兴,督军还是提醒了她:西府的老太太,可能暗中打景元钊婚事的主意。


不知是老太太自己的想法,还是其他人撺掇的。


颜心和景元钊、张南姝没去城里,而是去龙华寺赏灯。


元宵节,有贵客在龙华寺点一千盏花灯,极其绚丽,附近百姓都去围观。


“……这花灯是贺家点的。”颜心说。


景元钊和张南姝都不知道。


“哪个贺家?”


“就是西府二夫人的娘家。”颜心笑道,“贺家有个姑娘,之前生病了,家人去龙华寺祈福。姑娘就病好了,特来还愿。”


这是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颜心也带着姜至霄去龙华寺赏灯了。


她听到旁边有人特意介绍过。


——做了好事,也需要留名。


“咱们还去吗?”张南姝问。


景元钊不以为意:“为什么不去?他们点了,我们就去看。”


和前世一样,晚上人特别多,摩肩接踵,隔着好几里地就停满了马车。


景元钊寻个空地,停好了汽车,和颜心、张南姝往龙华寺去。


他们身后,跟着另一辆汽车,除了景元钊的副官长唐白,也有白霜和其他几名副官。


张南姝的副官们,则是另一辆车。


跟着停好了车,颜心走了过来。


她对白霜说:“少帅保护我和南姝,你也去逛逛。副官长,少帅让你也去赏灯。”


景元钊有好几个暗哨跟着,白霜和唐白都可以放松放松。


白霜对颜心言听计从,从不质疑,当即点头:“好。”


人很多,不用当差的白霜,挤在人群里也没觉得多自在。


她随意到处看看。


有人看她,她敏锐察觉到了,立马望过去。


“白霜。”那人叫她。


她瞧见一男人,挺拔高大,手里拎了一盏小小花灯。


他穿黑狐皮大氅。


这种狐皮大氅,厚重蓬松,身段稍微矮几分都显得难看。想要穿出贵气,非得高个子、肩膀宽而平,才显得雍容。


眼前这男人,便有这种气势。


只是那盏花灯,与他格格不入。


他几步上前:“我看着就是你。现在人没几个像你这样盘头发。”


他看白霜头顶。


白霜冷了脸,淡淡回应:“郭少爷有事吗?”


“都是来赏灯的,能有什么事?”郭霆笑道。


白霜:“我在当差。”


“你主子早走远了。当差像你这样的,会被打死。我看你刚刚漫无目的走着,分明是闲的。”郭霆道。


白霜拧眉。


郭霆却在看她。


大冬天的晚上,她穿单裤,系上裤脚,单鞋;上身穿小袄。


小袄看着很轻薄,但领口和袖口都露出毛边,这是灰鼠皮里衬的袄。轻薄、保暖,方便她随时施展拳脚。


后腰处,鼓起一块,那是放了一支手枪。


她整个人无比流畅,结实又紧致,似打磨了千百回的木桩,坚韧无比。


郭霆看着她,心里升腾起一些暖意。


他把手里花灯递给她:“送你,我刚买的。”


白霜的眉头蹙得更深,重复刚刚的话:“我在当差。”


郭霆反驳她的,她半句都没听到,坚称自己还在当差,只差叫他“滚远点”。


那点警惕与烦躁,都在她眉心。


“白霜,我想同你交个朋友。咱们都是习武的,平时可以私下里切磋几招。”郭霆道。


白霜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好说,郭少爷。等我休沐的时候,别说交朋友,认个干亲都使得。我现在当差。”


郭霆:“……”


白霜自己往前走,没接他的花灯。


她走到了僻静处,目光留意到郭霆是和郭绮年一起来的,余光扫了下,避开了。


她特意要避开,郭霆就很难再人群里再发现她了。


通往龙华寺的山路上,此刻点缀了千百盏精美花灯,也有小贩摆摊售卖花灯与点心。


赏灯的人,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拎一盏灯,不停往上,似游曳的火龙。


郭霆再也找不到白霜,轻轻叹了口气。


他妹妹郭绮年走了过来。


兄妹俩同样的狐皮大氅,同样的富贵雍容。


“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不开窍。”郭绮年冷哼道,“你己经给她面子了,哥。”


郭霆有点不悦:“不要这样说她。”


“你也是蠢。有些女人,好言好语她不吃,非要用鞭子伺候她,她才懂听话。贱奴才,在你面前也敢拿乔。”郭绮年说。


郭霆倏然发怒:“住口!”


他声音不高,却似有雷霆盛怒。


郭绮年从小被他宠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呵斥,不由惊住。


“我说过了绮年,我喜欢她。我心爱的女人,你不得诋毁。否则,你就是不敬我。”郭霆冷着脸说。


郭绮年怔怔的,脸色也很难看:“你喜欢她什么?”


“瞧她处处顺眼,而且在她面前犯怵,怕说话做事惹了她不开心。这就是喜欢。”郭霆说。


郭绮年:“……”


她不快,转过脸去,低低冷哼了声,“男人都犯贱,你也不例外。”


郭霆收了怒气,笑道:“的确。花灯还要不要?”


“不要!你没送出去的,别想糊弄我。重新去买。”郭绮年说。


郭霆又挤到小贩跟前,重新挑了一盏很好看的白兔花灯给郭绮年。


他自己仍拎着这盏没送出去的,并没有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