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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老百姓才最有发言权

作者:颠沛人生 返回目录

此言一出。


朱樉顿时傻了眼。


同时。


隔壁密室,死一般的寂静。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手死死抓住椅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清晰可见。


脸色铁青,浑身止不住在颤抖。


林澈这句‘大明朝危矣’,像巨钟撞击着朱元璋的心脏。


简直受不了这一打击。


想他大明王朝,才开国数年,国运蒸蒸日上,怎么就危矣了!


朱元璋反复思量。


自己制定的政策,竟然有这么大的危害?


当初,他在颁布以上法令时,有所考虑的。


这还要从洪武朝俸禄说起。


要知道洪武朝官员的俸禄,相对于其他朝代的俸禄是最低的。


朱元璋是农民出身,他深知农民的疾苦,所以在给官员制定俸禄时,极为严苛。


大明洪武年间规定。


官俸统一执行俸禄给米制度,按月发,俸禄高低与品级相一致。


官衔最高的正一品也就九百石,从一品七百五十石。


最低的从九品仅仅五十石。


这些俸禄除了养活一家人,还得用于平时的应酬、接待以及聘请幕僚、杂役等等用度。


洪武朝官员的俸禄相较于富庶的宋朝官员俸禄,只有十之其一。


相较于其他朝代等价交换,也是远远不如。


就这俸禄,官员若不是搞些外快,生活都过的紧巴巴的。


这也间接滋生了官员的贪腐。


有鉴如此。


洪武五年,朱元璋下令赐给文武百官公田,并免去公田的赋税,以保障各级官员的生活供给。


也就是用公田补贴官员俸禄。


林澈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一政策的危害性,让朱元璋惊出一身冷汗。


若真像这狂生所言,自己制定的俸禄,赐给公田弥补,造成官员与民争田的恶劣现象。


最终受到伤害的是天下百姓。


自己当初颁布这一政策时,满朝文武无不歌功颂德。


现在想来,他们作为这一政策的受益者。


不拥护才怪呢。


想到这。


朱元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接着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脚步向前趔趄了两步,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站在身旁的朱标,赶紧上前搀扶住,一脸关心问道:


“父皇,您没事吧?”


接着愤怒说道:


“父皇,这贼子的话危言耸听,在诏狱还敢妄议朝政!”


“简直是胆大包天!”


“儿臣现在就过去将其拿下,明正典刑!”


朱元璋在朱标的搀扶下,重新坐下,朝他摆了摆手:


“你且退下,朕自有决断!”


“咱们再听听,朕倒想看看,这狂生还能说出什么骇人的话来。”


朱元璋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墙壁,似乎要把墙壁看透。


虽然林澈的话胆大放肆,但是其中的道理却经得起推敲。


且不论这狂生说的多危言耸听,但听完林澈的这番话后,朱元璋被深深震撼到了。


并且对自己绞尽脑汁制定的政策,产生了怀疑。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沉默了片刻,朱元璋对搀扶自己的朱标说道:


“老大,你立刻准备笔墨纸砚,将对面的谈话,全都记录下来。”


“儿臣遵旨。”


朱标快步走到密室门口,对站在门口等候的毛骧耳语了几句。


闻言,毛骧快速离去。


片刻后。


毛骧拿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


将东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朱标将纸在桌上摊开,将墨研好,挽起袖子,拿起笔严阵以待。


……


隔壁监舍。


朱樉被林澈的这句话给惊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林先生,你说的太危言耸听了吧?”


“就算官员士绅中有侵占农民的田地现象,但也不至于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否则朝廷怎么会不知道?”


“要知道当今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勤政爱民,这等侵害农民的大事件,他岂会不知道。”


“今上一旦了解这一情况,决不会放任不管,任由这些人祸害百姓。”


说到这朱樉看了眼林澈,林澈点头示意他继续。


“所以说,这些最多只是个别现象。


“不会如您所说的那么夸张。”


“大明朝这么大,有一些害虫芝麻也属正常。”


“却动摇不了大明的根基,更不会出现‘大明危矣’现象。”


朱樉抹了抹头上渗出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


“危言耸听?”


林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伸了伸懒腰,淡淡道:


“你如果觉得我说的话危言耸听,就大错特错。”


“看来你还是目光短浅了些,你真该多出去走走,开阔一下眼界。”


林澈扫视了眼,干净整洁,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的豪华监舍,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出身富贵,平时接触不到底层百姓,但是你若想今后有所作为,真的应该平时多接触一下老百姓。”


“因为最真实情况都来自于老百姓中。”


“朝廷每一项政策,最终都会落实到他们身上,所以老百姓才最有发言权。”


朱樉挠了挠头,难为情的说道:


“先生说的极是,在下平时与下面接触是少了些。”


“不能深切领会先生的高论,以后到了藩…出去后咱一定勤加走动,时刻关注老百姓的动态。”


“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


对面密室。


朱元璋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睛,频频点头。


“老二,平时脑袋轴,没想到遇到这个狂生,居然脑筋都转的挺快。”


“且不论这狂生的狂言悖论,单从教学来说,真的比皇宫大学堂里的那些学究们灵活。”


拿着笔记录的朱标也停下了誊写,笑着说道:


“父皇,我看二弟在这狂生的熏陶下,不仅说话文绉绉的,而且还学会了思考问题。”


“我看呀,不需要你用鞭子抽他,逼他,从诏狱出来,他一准会主动就藩。”


“二弟的改变有这狂生的功劳。”


“这狂生虽然言论偏激,妄言朝政,却不失为有才之人。”


朱元璋微微颔首,淡淡道:


“是不是真有才,我们接着往下听才知道。”


再说另一边。


林澈将酒杯放下,一只手撑起下巴,看着朱樉说道:


“都知道当今皇上是历史上少有的勤政皇帝,据说每天批改奏折好几万字,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典型一工作狂。”


“却对这么大的事情毫不知情?”


“你知道为什么么?”


面对林澈的提问,朱樉抓着脑袋,思考了半天,难为情回道:


“在下猜不出原因,还请先生明示。”


林澈微微一笑。


“因为朝廷上下,所有人都瞒着皇上。”


所有人都瞒着朕?


隔壁的朱元璋浑身一震,瞬间睁开虎眸,死死的盯着墙壁。


他真想一步跨过墙去,与这狂生对质。


难道洪武朝堂上就没有一个对自己忠心的大臣?


难道那些与自己生死与共的肱骨之臣,也欺瞒自己?


还有自己最信任、保护自己安全的侍卫,难道也有不臣之心?


那自己的安全岂不是没有了保障?


朱元璋想到这里,顿时冷汗直冒,瞬间浸透了内襟。


记录的朱标也停下了笔。


他听到这话,同样感到震撼。


朱标知道父皇平时对朝堂官员的控制有多严格。


即便是大臣家里的琐碎事都满不了他。


何况是这等大事,绝对不可能所有朝臣做到密不透风。


将精明多疑的父皇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