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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母后矍铄,朕心难安

作者:千里溶溶 返回目录

色泽鲜亮的万寿菊盛开于上,栩栩如生,一旁蝴蝶绕其而舞,背后碧空如洗,飞鸟行过,端的是鸟语花香,自在怡人。


右端还绣了一句贺寿诗,她用的是小楷,更显端雅。


赵玉楼细细看了一番:“如此用心,辛苦了不少时日吧?”


“此乃臣妾本分,不敢当‘辛苦’二字。”


赵玉楼眯起眼睛,意味不明道:“沈婕妤当真大才……画功不凡,刺绣更出彩。”


沈如烟觉得他有些阴阳怪气,顿了顿,低头回道:“多谢皇上夸赞,臣妾愧不敢当。”


赵玉楼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沈如烟却直觉他不高兴了。


……应该说心里已经冷意十足了。


她缓缓坐下,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太后笑道:“哀家瞧着也极好,何枝,你仔细收好,回头挂在哀家殿里。”


何嬷嬷屈膝应是。


当众被太后抬举,不说旁人,只沈如烟旁边的周美人就对她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眼神。


只是沈如烟却没有多高兴,心里直觉不太对。


太后、赵玉楼……甚至玥贵妃,都不对,可她却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待嫔妃们都献完礼后,整个宴席也只过去一半时间而已。


沈如烟敛下心神,专心吃喝,人猜不透,东西却是好吃的。


“你怎么回事,没见汤都沾到嘉宁脸上了?”这时,对面传来柔妃气急败坏的声音。


而她旁边的,正是皱眉不悦的祥嫔,她们中间夹着一个嘟着嘴要哭不哭的大公主,脸上还沾着些许汤汁。


祥嫔也是有意思,都快临产了,竟也撑起身子强自出席,宫宴人多眼杂,稍一出个差错,她这大着肚子的模样只怕就得遭殃。


而面对柔妃质问,祥嫔也没了先前向她示好奉承的模样,反而眉眼间满是不耐:“嫔妾不过想喂大公主用碗汤罢了,还能害她不成?”


“喂汤?”柔妃柳眉倒竖,“你算什么东西,本宫这个正牌母妃还在呢,轮得到你喂?”


“嫔妾只是喜爱大公主罢了。”祥嫔深呼吸一口气,强自耐下性子解释。


“本宫的嘉宁人见人爱,难不成谁喜爱就都得压着她喂碗汤、再洒到脸上不成?”


“你——”


“柔妃,何故喧哗?”赵玉楼终于注意到了这边。


柔妃还未及回话,就见祥嫔抢先道:“回皇上,臣妾见大公主玉雪可爱,便想喂她喝碗汤,亲近亲近,谁想柔妃护得紧,旁人竟半点沾染不得。”


祥嫔是当真自觉有所依仗,无所顾忌了么?


这样明目张胆跟柔妃过不去?


“喂汤能喂到脸上去,你可真能耐!”柔妃剜她一眼,轻柔地拿起帕子为大公主擦拭。


祥嫔面露不忿,正要开口,却被赵玉楼打断:“嘉宁。”他招了招手。


柔妃见状,瞬间笑了开来,忙轻推了推大公主。


祥嫔憋闷的住了嘴。


大公主眨了眨眼,便小步走去上首。


她今年四岁,言行却已初成规矩,走至近前,还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软声软气的叫了一声“参见父皇”,逗的赵玉楼一阵好笑,将她抱起坐在膝上,喂她吃起了东西。


也不知柔妃如何教养的,大公主一点也没随了她的冲动和暴脾气,反而颇为娴静乖巧,她人又长的明眸皓齿很是可爱,叫人瞧着便喜欢。


也难怪祥嫔忍不住母爱大发。


看着大公主被一口一口细致的喂着吃饭,沈如烟视线轻移,正正看到了对面一个人坐着、眼含羡慕的大皇子。


这孩子也算命途多舛,母妃早逝,养他几年的肃嫔又走了,偌大后宫,竟是没个愿意养他的人在。


赵玉楼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也就叫他留在了东五所,指了许多下人伺候便没再提。


除去这些小插曲,总的来说,这场寿宴也算圆满完成了。


不知是不是当真吃斋念佛太久了,沈如烟总觉得太后她老人家慈祥温和得紧,周身也没有一点上位者的锐利,见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和气是和气,可怎么看怎么假。


不过这都跟她没关系,无论太后怎样,只要不找事,那就是好太后。


一众人面上的笑意贯穿了整场宴会。


终于,在最后一出戏落幕后,这场寿宴也算落下帷幕。


赵玉楼扶着太后率先离开,沈如烟也同虞嫔一起回去了。


“从前未见过太后,今日一见,她老人家当真慈眉善目,和气的紧。”沈如烟随口道。


虞嫔也笑了:“可不是,除了节俭,咱们太后也是出了名的和善,且莫说你,便是我入宫这么些年,也只每年太后寿辰和年宴能见到她,寻常时候想见都见不到。”


这么好。


沈如烟睁大眼睛:“太后当真一心向佛,虔诚得紧。”


这就是聪明人了。


上届宫斗都赢麻了,还掺和儿子后宫干嘛呢,你不找事,儿子媳妇更孝敬,辈分身份摆那谁也不敢给你气受,想干嘛干嘛,美滋滋过自己的小日子岂不乐哉。


想到这里,沈如烟叹了口气。


这不就是她想象中的生活么。


“哎呀,主子,你的耳坠呢?”沉雪看着她的耳朵,忽地道。


沈如烟摸了摸耳垂。


很好,只剩下右边一只了。


“方才出来时我见还在的。”虞嫔不由低头看了看。


沈如烟也微微蹙眉,她今日戴的是先前赵玉楼给她的紫玉兰耳坠,今儿才头一回戴,竟就弄丢了。


她想了想,回头对虞嫔道:“虞姐姐先回吧,我同沉雪回去找找,左不过就在来时的路上。”这耳坠样式好看,她还想再戴几次呢。


虞嫔看了看天色,欲暗不暗,还不算晚,便点头道:“前头是雨花阁,今儿里头的下人们都闲着,你叫他们且先找找,若实在找不到便算了,莫误了歇息时辰。”


沈如烟笑着点头应下,同虞嫔分别,带着沉雪往回走去。


“莫不是今儿没戴正,才叫它掉了去?”


她摸着耳垂,边走边低头瞧着。


沉雪扶着她,也四下找着耳坠:“主子今儿出门前衣饰都是检查了几遍的,不会没戴正,方才您险些摔着,应是那时不小心掉了。”


沈如烟也想起来自己经过御花园附近时,是差点摔着。


两人便先四下瞧着,一边往御花园去。


“见母后精神矍铄,朕心中实在难安。”


沈如烟正微微弯腰找着耳坠,便听月亮门另一边传来赵玉楼那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语气中似还带了些失望之意。


母后?


太后?


她直起身子,眨了眨眼睛。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见个礼请个安,下一刻嘴就被紧紧捂住,连带着身子也往门后阴影处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