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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刳心

作者:重三青阑 返回目录

沈蝶烟看着这小不足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隐隐约约记着她的名字叫做小瑜儿的。沈蝶烟已经等不了小姑娘自己止住哭声了,她轻声问:“小瑜儿,你家夫人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


“夫人什么都没说,就跟平时一样,只是说要跟许公子说几句话。”小瑜儿的声音有点沙哑,“不过,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忽然说要我好好的顾着自己,当时我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夫人居然存着这种心思。”


“那你怎么知道你家夫人出事的?”


“夫人进徐公子的屋子里前没让我跟进去,只说是跟许公子说两句话就出来。,可是,她进去了这么久也没见着出来,我也怕她同徐公子吵起来,就一直等在门口忍住听里面的动静。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我们夫人跟徐公子的说话声,就跟那个侍卫大哥说的一样,我也听到了徐公子说的那句话了。可是后来就没动静了,我等了半天,还是一句话都没再听见。我以为是夫人同徐公子又生气了,就想进去劝,结果,就,就见我们家夫人,变成那个样子了。”小瑜儿一边说一边哭,最后哭声直接压过了说话的声音。


沈蝶烟心里虽难受,却也听出奇怪的地方,她有些不明白的问:“你们家夫人与那个徐景楼经常吵架么。那徐景楼的脾气挺差么?”这她怎么没看出来啊?


“夫人经常不给徐公子好脸色看,不过那个徐公子的脾气真的是顶好的,夫人说什么他都是让着。”小瑜儿解释道。


“你们家夫人与那个徐景楼认识多长时间了?”


“好早些年就认识了,不过,夫人没住进百草阁的时候,与徐公子一年本就见不着几次面,即便搬进百草阁的时候,才只不过是才见过几次而已。夫人,我们家夫人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宗主大人的事情。我小瑜儿从小就跟着夫人,大事小事几乎都离开过她,夫人她见那徐公子的次数,我自个儿心中都有数,我……啊,夫人……”


小瑜儿哭哭说说,沈蝶烟见她该说的都说了,便转脸看向另一个人。这是为秦夫人与徐景楼检查尸身的医官。


“老医官,秦夫人的那尸身,你看过了怎么说?”


“回夫人,秦夫人是被利器直刺咽喉要害而亡,而那个徐公子,也是被利器穿胸而亡。而且——”老医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个徐公子的整颗心被挖了出来。”


老医官说完这句话,边偷偷的大量了沈蝶烟一眼。沈蝶烟自然大吃一惊,却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梦——“我终于,找到了一颗为自己而跳的心。”


沈蝶烟见老医官脸上的神色有异,似乎是话没有说完,就摆手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了?有什么话接着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夫人,您现在有了喜,这事情说出来,怕您受不住。”


“你快说。”


“是,那个徐公子的的一颗心,似乎被秦夫人吃了下去。秦夫人嘴角的血迹似乎是徐公子的心血。心血比周身其余各处的血色更加鲜艳,这点老奴还是一眼就能分辨的。”


沈蝶烟忽然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她伸手抓住胸口说:“害死秦夫人与徐景楼的凶器有没有找着?”


这话,沈蝶烟本来是打算问那几名侍卫的,结果,回话的却仍是那位老医官。“回夫人,虽然秦夫人与徐公子是在收藏兵器的断金楼里身亡的,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凶器。老奴若是估算的不错,那就是秦夫人先杀死了徐公子,然后吞食他的心脏,接着又自杀。秦夫人右手上的血迹就是证据,利甲穿心。”


沈蝶烟想到秦夫人垂下的那只血迹斑驳的手。


“这怎么可能?”沈蝶烟吐口而出,而渐渐止住哭声的小瑜儿听了这话,又嚎啕大哭起来。


欢叶在一旁插了一句:“夫人,秦夫人修行百余年,徒手杀人也不是做不到。”


“那两人就是殉情了?”沈蝶烟低声说道,心脏,自尽,共赴黄泉路……


事情既然已经真相大白,秦夫人与徐景楼又双双离世,那也没有再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你们都退下吧。”沈蝶烟等人都离开后,又对欢叶说,“欢叶,你带人把秦夫人的尸身给收敛吧,厚葬。对外面怎么说,你自己想,意外,病逝,什么样的理由都好,千万别让人打扰到了秦夫人就行了。”


“那徐公子呢?”欢叶问,“是让几个人直接就在后山哪里给埋了,还是就在断金楼中,一把火全烧了?”欢叶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真的弄出点意外,让徐徐景楼能干干净净的消失掉。


沈蝶烟想了一会,然后吐出三个字来:“同葬吧。”


欢叶似乎是没想到沈蝶烟会给出这么个结果,宗主大人名义上的姬妾,居然要跟另一个男人同葬一个墓穴之中?欢叶忍不住看了沈蝶烟一眼,不过也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是领命后就退下了。


等到整个房间中只剩下沈蝶烟一人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捂住眼睛痛哭。此刻的她,连再去看秦夫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是一种怎样的决绝与宣誓?杀了心爱的男人,吞咽下他的心脏,然后带着这样诡异的满足与安心共赴黄泉。


惋惜、后悔、哀伤、不解、不甘……这些情愫汹涌而出,沈蝶烟难受的就像是被人扔进了水中,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等着溺毙。


双上贴在眼睛上,本来是滚热的眼泪一旦离开了眼眶,便迅变的冰凉,凉到连掌心都变冷了。眼睛一片漆黑,然后,竟然慢慢浮现出中暗红色来。沈蝶烟明明知道是因为双掌压在眼睛的上的原因,可是,还是忍不住反复想着那喷薄的血色,以及徐景楼胸口上空落落的一块。


若是有他在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即便出现了,只要能听到他的几句话,或者被他轻揽在怀,这也是一种安慰。


“濮阳,濮阳,求求你,别丢下我,被这么留下我一个人……”


空荡荡的屋中,只有沈蝶烟一人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