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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谏言

作者:重三青阑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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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石。


这三字像是一杯凉茶浇在濮阳宗政头上,人瞬间就清醒冷静了不少。他忍不住冷笑:“看来,传言竟是真的了,难怪钟离殷会不惜同魔殿撕破脸。想必,他也跟天界做了什么交易去拿到那个封天印。说不定,我就是为了这事才遭受了这无妄之灾。早知如此,我就该把那丫头给捡回来,扔进炼妖炉里去了。”


言一彦也是一脸的恍然大悟:“难怪没见着钟离殷老母鸡护崽的一样守在奈何殿,原来如此,不过,你见着的究竟是谁?”


“不知,虽说自称是玫暖,但我看着是谁都不像,大概这次真是严重了,元神不固的样子,也不知能撑多久。你去鬼界走一趟,将玉交给钟离殷,让他亲自走一趟魔殿。”濮阳宗政


“将钟离殷引到魔殿来,然后你想报仇?”言一彦问。


“报什么仇?现在可不是报仇的好时机,鬼界魔殿两方打起来了,肯定是天界的人最后占着大便宜。8。再说,我与钟离殷,谁没出卖过、陷害过谁,还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彻底翻脸。我只是想跟钟离殷商量些事情,顺便再讨些便宜回来。这次,实在是被钟离殷那狐狸害的惨了。言一彦你送玉的时候,顺便把炼妖壶也给他一并送去。女娲石都拿了,以后也少不了在来费尽心思的折腾这炼妖壶。还不如我们干脆些直接送去,免得到时候又要着了他的道后还是要拱手送出去。况且,那丫头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魔殿也脱不了干系。”


濮阳宗政想起那个人,竟然也觉得几分怜惜,毕竟是相识千年了,只可惜——当日在人界,之所以没有将她一并带走,一是自己当时心里只有个沈蝶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她的事情,二来,总觉得她忽然出现在人界,必定有些缘由的,钟离殷都没有赶来找人,自己何必冒然出手。


想起那日在奈何殿,钟离殷一直带着不怀好意笑容的脸僵硬的像张面具。5。他慢慢的说:“这丫头,从来就不听别人的劝,这下可好了,吃了亏就该老实了。叫她遇人不淑,活该失了心丢了魂。”那失了心丢了魂的人安静的躺在奈何殿中万年的玄冰床上,果真如钟离殷说的一样,老实了。


遇人不淑啊——濮阳宗政伸出两指揉着眼睛上方,一声叹息轻的像是绕在梁上的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行了,没事了,各自散了吧。”


言一彦与元与迅的对视一眼,元与根本就没有去看言一彦眼中的警告,人又跪在了濮阳宗政的跟前。


濮阳宗政在殿外的时候就听到他与晴霭的争吵,自然明白他此刻要说些什么,心里纵然不愿,但是也知道,若是今天不给这些殿君通些气,恐怕以后的麻烦更大。


“元与,有事说事,别这么跪来跪去的。”


“回宗主大人,规矩礼数千万是不能乱的。7。”元与一板一眼的答道。


听了这话,濮阳宗政就拿一双眼睛去瞄言一彦跟晴霭两人,尤其是言一彦,那眼神似乎在说:“言殿君,这规矩礼数,可也别乱在你身上了。”而言一彦,连忙看向跪着的元与,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回宗主大人,属下听闻您从人间带回一名女子。”


此话刚落,晴霭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言一彦仰头微微翻了一个白眼,那表情似乎在说“果然,又来了。”而濮阳宗政,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脸面越是不动声色,那心里越是有本事让人生不如死。


“本君带回一名女子,这种私事应该还轮不到二殿君的干涉吧。”


“这等事情,自然轮不到做臣下的多嘴。只不过,那女人胆大妄为,风闻那女人刺伤宗主大人,这等事情属下原本是不信的。1。但今日在祭场兽园,却亲眼见了那女人对着宗主大人逾越无礼。恳请宗主大人降其罪。”元与伏在地上,脊背挺直,额头触在墨亮如玉的地板上,言之凿凿。


濮阳宗政已经过了动怒的时候,他慢慢的说:“元与,先不是这是本尊的私事,轮不到你们来置喙,于公,她是我未来的正妻,也是这魔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后,谁人敢动她一根头,都是与本尊作对。”


濮阳宗政换了一只手撑住下巴,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况且,我与她之间,并没有这些规矩礼数,这打情骂俏也是夫妻二人的乐趣,二殿君,是你看的太严重了。”


“话虽如此,但您身为魔殿宗主,任怎样也不该由此女在众民面前置您的威严于不顾。”元与不依不饶,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


“难道二殿军的意思是,本尊的威严就是一层窗户纸,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女人都能一捅即破的么?”


“属下不敢,属下绝无半点此等意思。3。”


“没有最好,若是本尊做出任何对不起这魔殿宗主身份的事情,或者是诸君对本尊的行为有任何质疑,本尊愿意交付了这魔殿宗主的位子候待有能之才。”


濮阳宗政这番话,在大殿中引起了不少的骚动。就连原本一直静默不语的诸位殿君也大吃一惊,随即纷纷跪下了:“请宗主大人不要以这等要事开玩笑。”


“你们都觉得本尊是开玩笑的么?”濮阳宗政扫过众人,视线在停到言一彦与晴霭两人身上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言一彦与晴霭对视了一眼后,分别站到了濮阳宗政的左右两手边。


“既然诸君觉得是玩笑话,那就当玩笑话罢了。有些事情,也都是做过之后才能叫众人明白究竟是不是玩笑话的。”濮阳宗政随手捡了一个台阶自己就下来了,可大殿上跪着的一干人等,还是半上不下被吊在半空的表情。4。


“宗主大人——”元与还要开口,却被言一彦打断了。


“钧久殿君,前些日子我接到急报,听说生于枉思山最高峰的绝年草被人盗了,可有此事?”


“是,却有此事,属下办事不周,让那贼人逃了。”


“这等大事你却没来通报本君,莫非是觉得宗主不在,你上面就没人了么,本君是做不了这些事情的主了?那绝年草呢,贼人可到手了?”


“属下不敢,此事刚生,属下就已经将原委经过细细的写了报备送到了春望城。君大人若是不知,大概是因公务繁忙没见着属下那份不甚要紧的文书吧。”元与不卑不亢的回答。


此话一出,濮阳宗政嘴角轻轻扯了一个笑容,言一彦见着了,瞥了濮阳宗政一眼,正好又听到一边的晴霭小声的说:“真是公务繁忙啊,忙的整日不见人影,光留在彦揽殿照顾言夫人了。2。”


主座在大殿的最里面的玉阶之上,濮阳宗政三人与元与几人隔着不近的距离。晴霭这话,正好能让言一彦与濮阳宗政听的清清楚楚。


“绝年草也是魔殿的宝物,竟然有人敢上枉思山视若入无人之境。这等事,必要查的明明白白,待人抓着后,极刑,以儆效尤。”濮阳宗政手一挥:“都下去吧。”


元与一脸不甘心情愿的模样,但看着濮阳宗政强硬的表情,只好带着一干殿君退下了。


等大殿之上变得空荡荡的后,濮阳宗政扭头看这言一彦:“你怎么还不退下?”


“宗主大人您让属下退下了么?”言一彦回了一句。


晴霭退到玉阶下,随便捡了一个位子坐下了:“元与可真是不知好歹,连个眼色都不会看。8。尽捡濮阳不乐意的事情说,这不是明摆着自己往刀尖上冲么?”


“晴霭,你这话,是不是在含沙射影,指责本尊昏庸。”


“不敢,昏庸之君一般听不出这种反话的。”


“他那是死板,脑筋一根直线不知道转弯。人明明长得轻灵潇洒,可怎么内里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该死性子。原本,我还想将你同他凑成一对的。”言一彦迅接了一句。


“晴霭在这里先谢谢您老的费心了,不过,元与那种人,我可吃不消,活生生的能憋死人。真想不到,以后谁做了他的娘子,那可要怎么活啊。”晴霭微微撇着嘴,没有一点三殿君应有的形象。


言一彦更加苛刻,一脸诧异无辜的说:“原来晴霭你还认为元与能娶着娘子啊。我可一直当他是跟大木头,只等他再年长一些,我送他棵青柏树就完事了。”


“你送他柏树做什么?”濮阳宗政随口接了一句话茬。4。


“两跟木头一起过日子啊。”


濮阳宗政斜着看了言一彦一眼:“你在言夫人面前也是这般刻薄巧舌么?”


“这便是刻薄么,可见,宗主大人您一定没有听多更刻薄的话。”


晴霭看着两人,忽然喊了一声:“再争下去,这晚膳的时间可都要过去了。你们也就陪不了佳人用膳了。”


果然,濮阳宗政与言一彦扭头看了眼大殿外的天色,随即鸣金收兵。


“晴霭,你这几日到天界走一趟,见到仲则轩后,就说愿意用绝年草换天界的凤凰琴。”


凤凰琴乃十大神器之一,天蚕丝做弦,千年桐梓为材,琴音能支配万物心神。十大神器中,有四件在天界,这凤凰琴就是其中之一。其余六件分别的鬼界魔殿,不过,钟离殷将鬼界的三件送来后,那魔殿就至少有四件。2。


“你要拿凤凰琴做什么?”晴霭问。


濮阳宗政未答,言一彦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说,那潜入枉思山盗绝年草的人是天界的人,甚至是那个人就是天帝少君仲则轩?”


“你想想看,这些日子的事情,还不都是因为鬼界的那位大小姐惹起的,女娲石,绝年草大概都是要给她用的。钟离殷要是想要绝年草的话,绝不会用偷的法子,以他对魔殿的了解,更不会偷了却偷不到。可除了钟离殷,还有谁要费尽心思要保住大小姐的。”


“这样说来,倒还真是仲则轩的嫌疑最大。不过,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也是咎由自取。”晴霭忍不住冷笑,“天界的人最是虚伪,别人纵使再掏心掏肺,他都能当成爆炒肺片嚼的稀巴烂在咽进肚子里去。”


“晴霭,你别说的这样恶心,这些日子,你嫂嫂身体不好,经常要喝猪肺汤,淮山乳鸽汤的……听你这样说,我都不敢给你嫂嫂喝了。”言一彦说道。


“你怕什么,她就是想吃你的心肝肺的也该在十多年前就吃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还敢胡说八道。”言一彦伸手就是一掌,晴霭不紧不慢的双脚往地上一蹬,椅子上驮着一个人就滑到了另一边。而言一彦的那一掌,正好打过晴霭刚才的位置上,在青石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手印,足有半根手指深。


晴霭看了一眼那被波及的无辜墙壁,接着说:“至于么,不就是开了一句玩笑话么,至于对你的唯一的徒弟下这么重的手么?”


“你是谁的徒弟,要不是当年濮阳把你捡回来,谁会养你这么别扭的孩子,还是个姑娘家。”提到这话,新仇旧怨一起涌上言一彦的心头,他转身问濮阳宗政:“当年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的,明知我对小孩子不在行,你居然还把晴霭扔给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要克制自己多少此,她才没有给我掐死再掐死。”


“原来,那时候,你每天都威胁我无数遍的‘我要捏死你’并不只是威胁啊。老娘我顺利成长原来时这般的不容易。”晴霭日有所思的点着头。


“不准自称什么老娘。”言一彦忍不住呵斥一声。


濮阳宗政看着这两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公道话:“言一彦,晴霭小的时候,你便经常在她面前自称什么‘老子’、‘大爷’的,这些词,说来说去,还都是你教的。”


言一彦与晴霭一同看着濮阳宗政,最后异口同声:“你究竟还要顶着那张脸到什么时候?”


闻言,濮阳宗政伸手抚上眼角的肌肤,缓缓的揉了半晌,才露出一个释然中藏不了苦意的笑容。


进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