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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蓝儿成妖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荣国公孙子穆扎尔,难得的贵胄,朕可是辱没了她?”天盛帝反诘道。


“原来如此……”有种深重的悲哀笼罩耶律光心头,一只原本可以自由飞翔于天空的鸟儿,不知何时被人剪短了翅膀囚禁在笼中,几易其主。终于有一天她逃脱囚笼,来到了自由的新天地,想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哪知这方天地却又是一方新的吃人险滩。


“儿臣只想问父王最后一句。”叩首,耶律光缓缓沉重而道。


“说!”


“如今蓝霁儿侥幸未死,问父王是否肯给她一条生路。”


“哼,死便作罢,未死就必须履行她的承诺!”天盛帝冷冷无情,一字一顿磨牙而道。


“父王……”耶律光大恸,伏地悲嘶。


“陛下,讣告——”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尖声嘶呼。


“何人的讣告?”天盛帝一惊,整个人站了起来。月羲蓝霁儿皆未死,何来讣告,难道是朝中哪位肱骨之臣?


“荣国公之孙穆扎尔暴毙!”


“什么?”这一惊更如晴天霹雳,如此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如何会一夕暴毙,更何况是他准备下旨成婚的人选。


“呵呵……”笑声虽低,讥诮痛快之意却回旋在空旷的大殿内。


“滚下去!”天盛帝面目狰狞地暴怒,用力一甩袖将龙案笔墨纸砚全部扫在了地上。


“谢父王!”朗声高语,耶律光潇洒而退。


天盛帝伏案蹙眉沉思。


张德信将一件外衣轻轻披在了他的身上,低声道:“陛下,天快亮了,您是否去龙榻上休息一下。”


“张德信,穆扎尔真的死了吗?”


“是,方才老奴命人去打听了。”


“怎么死的?”


“听服侍他的人说,他睡到半夜如见鬼魅一般,神智突然间癫狂,自己开了窗户纵身跃下高楼,摔得脑浆崩流而死。”


天盛帝一颤,“怎会有这种事?”


“陛下……”张德信幽幽地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天盛帝不悦道。


“是。陛下,您不觉着自蓝郡主来了望夏过后,就发生了一系列邪乎的事吗?此女子其貌不扬,却深得月羲,三殿下,甚至传闻从不近女色的大殿下喜欢。这且不说,咱再说今晚之事。太医才说到先王后陪葬品百草祛毒丸,居然半夜这药丸随着一道白光就出现在宫内,更奇怪的是,王陵丝毫未见偷盗迹象。然后陛下您才让她答应婚事,她就投湖自尽了,自尽就自尽吧,偏就没死,还偏就是最不可能救人的大殿下救了。陛下才对三殿下说她必须履行承诺时,荣国公之孙穆扎尔死讯便传来了,而且死得如此蹊跷可怕……”


看着张德信诡异的眼,听着他如巫婆般蛊惑的嗓音,天盛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你的意思是她非人而是……”


“妖!”妖字在张德信口中一吐出,突然间紧闭的窗户啪然打开,一阵狂风吹进,霎那间熄灭了殿内的一切明火,漆黑似如妖气顿然扩散到每一个角落。


“张德信——”天盛帝恐惧大叫,一把抓向刚才


张德信站立的位置,谁知一抓一个空。“啊——冷汗如瀑而下,他四肢癫狂挥舞,啪,椅子倒地,龙案推到,他一下子被压倒在地。


“来人,护驾——”他声嘶力竭的呼喊,透着如见鬼魅的恐惧,非复人声。


“陛下,陛下——”


殿外脚步凌乱,盔甲铮响,侍卫冲了进来。


“陛下,陛下——”张德信带着恐惧颤音的声音出现在身后,然后爬着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灯很快复明,侍卫从龙案下将天盛帝救出来时,天盛帝一身狼狈,根本没了帝王的威仪。


“都下去!”极失面子的天盛帝挥手让侍卫退出,却一把攫住张德信的手腕,急促喘息道,“立即找个法力高深的道士前去大殿下府中捉,捉妖!”


月羲踉跄行走在大街上。


初生的第一道阳光映照在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将这种病态的凄艳升华。


肩膀处的箭伤开始渗出殷红来,他汗透衣背,气喘如牛,分明已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却依然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移动脚步。


终于眼前一阵眩晕,他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月羲……”一双有力的手来扶他,然后他却固执地拨开它,挣扎着气喘吁吁爬起。


“月羲,我求你,让我扶你去吧!”耶律光悲鸣道,从得知蓝霁儿为救他应婚投湖的那一刻开始,他整个人像疯了一般,不要车送,不要人背,就这么一步一步固执地走下去。


“不要!”月羲气喘着拒绝。


“我知道你用这种方式释放你心里的痛,心里的悔,心里的恨,可是你这么虚弱的身体别说去我大哥府中要回小篮子,即使走也不一定能走到他的府门前!”耶律光痛心疾首地劝解。


“今日我哪怕是爬也要一步一步爬到她的身边去!”目光中似有钢铁般难摧的意志,然后他蹒跚地抬眼看向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繁华大街。


大街尽头便是耶律徵的府邸所在,那个为他吃尽千辛,受尽凌辱,昨夜为他舍身赴难的人儿就在那里,在那里等着他去接她,等着他对她说对不起,等着他对她说生死再不分离,等着他对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一身血污,一脸血泪,一腔悲情的月羲出现在耶律徵的眼前时,耶律徵冷如冰雪般的瞳孔亦为之收缩。


“把她……还给我!”月羲跪跌在地,浑身痉挛般地颤栗,血泪和着冷汗而下。


“你已经没有资格保护她了,我不会将她还给你的!”耶律徵眼若琉璃,折射着冰冷的光泽,淡淡地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我抢她,为什么?”月羲霍然抬头看他,眸中有种穿透一切的犀利之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耶律徵挑唇,讥诮起万种风情的暧昧。


“不是,你不是——”月羲悲愤欲绝嘶鸣。


“哦?那你说我为了什么?”耶律徵挑眉,似对他此言颇感兴趣。


“我不知道……”月羲痛苦辗转,“但是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有备而来,你不不仅针对丫头,更针对我……”


“嘿嘿……月祭酒大人,话可不能乱说,你我在这之前可从未见过面!”耶律


徵薄冷一笑,傲然若孤峰。


“不……”月羲的眸虽死死地盯着是耶律徵,但那眸光诡谲透明,仿佛可以穿透耶律徵的身体看到了隐形在他身体里的灵魂,“你很像一个人,不,不是人,是妖,妖——”


妖字最后脱口,月羲突然似释放出了自己所有的潜能,一下子委顿在地。


就在这时,大门一声巨响,一伙人御林军破门而入。当头的正是天盛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张德信。


拂尘一抖,面色阴鸷,张德信开腔,“传陛下口谕,大殿下耶律徵府中妖气冲天,特命法力高深的法师前来降妖除魔!”话音一落,几个御林军如虎似狼般冲进了内室而去。


“放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耶律徵面色大变,厉叱道。


“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张德信不卑不亢施礼道。


“一派胡言,我的府中何来妖怪!”耶律徵大怒道。


“殿下有所不知,妖精善于变化,我们凡眼肉胎的自然看不出来。”


“是吗,那试问你这凡眼肉胎又怎么会看得出来?”耶律徵冷哼道。


“此乃天师相告。”


“哦,那天师有说谁是妖精吗?”耶律徵眯眼,煞气尽显。


“就是她!”张德信狠狠朝他身后一指。


一脸的恹恹病容,一袭的弱不胜衣的娇怯,蓝霁儿在如虎狼般的侍卫押械下,分外柔弱无助的像夺暴雨狂风凌虐的小花。


“丫头……”月羲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痛惜的呼唤,身子挣扎着扑向她。


谁知耶律徵不失时宜地挡在了他面前,起手狠狠推开了他,月羲一个趔趄,复又跌倒在地。


“张德信!”耶律徵笑,笑里一抹狠戾之色如刃般直透张德信心脏,“法师在哪,让他出来,本殿下倒要向他讨教,怎么将人识别成妖的!”


“本尊在此!”一声清朗之音,似雨落芭蕉,霎时清明人心。


众人回首,就见一个身着道袍,头待莲花冠,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飘逸而来,身后跟着一个捧剑的童子。


“无量天尊,殿下,老道在这里向您稽首了!”老道士拂尘一掠,单手施礼。


“老道,你说蓝霁儿是妖,有何证据?”耶律徵挑眉,那般傲骨风霜地冷。


“所谓妖精都是动植物修炼而成,贫道只需将他们逼出原形就可以证明!”老道士捏须缓缓而道,一脸自信。


“哦,那就请天师作法,逼出她的原形吧!”耶律徵阴冷一笑,竟不阻拦,而是退向一边,做了个请姿。


老道士颔首,待要从容上前。


“慢着!”耶律徵眼眸突然锐利如凤,“假如你逼不出什么原形,本殿下就治你个欺君大罪!”


“贫道愿罚!”老道士不紧不慢悠悠而答。


“耶律徵,你怎可信这疯道的话,丫头不是妖,不要伤害她!”月羲大惊失色,他虽不明白,王帝怎么突然间派个道士来捉妖,而且还不问青红皂白就说蓝霁儿是妖,他虽知道这是个陷害,根本打不出什么原形,但是他生怕这老道伤害了蓝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