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这位先生是和你一起的吗，你确定报价四百万？”
王小姐也没想到今天整个酒会上，会出现这么一个高价。
原本这件瓷器的原主人开出一百五十万的底价，估计已经是今天酒会的最高价了，他也没指望能转手出去。
现在却翻了快三倍！
宋清雪的小手攒得紧紧的，看着林飞淡笑的神情，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林飞说的话，就代表我的意思。”
做错了就做错了吧，被人笑就被人笑，宋清雪决定和林飞一起承受。
林飞为她做的，远不是四百万能衡量的！
“四百万第一次！”
“第二次……”
王小姐照例环顾四周喊道，她知道，肯定不会有人比林飞更傻了。
最终，这件据说是苏东坡用过的定窑瓷瓶到了林飞手上。
“恭喜你，林飞。”
赵飞扬拱了拱手，笑道，“没想到你真的是个大行家，古玩界的收藏家，我倒是有眼不识泰山……”
他阴阳怪气的笑着，如果宋清雪还敢拿着这个瓷瓶送给方行长，他只要随便几句话，就能让宋清雪把方行长得罪的死死的。
宋清雪皱眉，没说什么，这个亏，她只能吃下。
酒会还在继续，原本围观瓷瓶的众人，跟随着王小姐的步子，走向另一个展示架。
方行长不咸不淡的看了宋清雪和林飞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你看，他在做什么！”
一个人突然喊道。
就见林飞举着瓷瓶，对着窗口的光亮晃了一晃，然后把瓷瓶用力的拍在了展览架上。
刚才花四百万买下来的古玩，立即变成了一堆碎片，散落在展览架的绸布上。
瓷瓶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又干净，敲打人心。
“他在做什么？”
“气急败坏了，脑残呗！”
“哈哈……我看他脑子挺好使的，反正方行长也不能收他买下来的瓷瓶，等会儿孔馆长来了，还要被耻笑一回，干脆现在摔了……”
展览架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众人把林飞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很多人都幸灾乐祸笑出了声，饶是见多识广的王小姐，也觉得林飞这种行为太愚蠢了。
在大厅的角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的慕容芷，也被这阵骚动吸引了目光，停止了弹奏。
这个林飞，刚才夸了他几句，他马上就又给清雪丢脸！
林飞却无视周遭异样的目光和嘲讽，脸色平静的走到方行长身前，“方先生，您是否觉得这个瓷瓶很眼熟，想买又下不定决心？”
方行长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然后目光又放在绸布中的碎片上。
他觉得刚才一直压抑着自己的那种沉闷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
“你怎么知道？”
方行长的确心里犹豫，要不要自己出钱买下来，“你花了四百万买这个赝品，就是为了摔碎给我看，打消我心中的顾虑？”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林飞察言观色的能力不错，也挺会做事的
。
林飞却摇了摇头，“首先，我的确是为了让方先生舒坦一些，免得您在真假莫辨中，陷入两难的焦虑，其次……”
方行长听了第一点，对林飞多了些好感，但林飞下面的话，让他十分惊讶。
“其次，这件瓷器并是赝品！”
“什么？不是赝品！”
方行长惊骇道。
林飞的话也在大厅离掀起了轩然大波，不是赝品，那意思是他这的摔碎了一件价值四百万的定窑瓷器？
“后生仔，这种事开不得玩笑的！”
一个胡子半白的老者怒道，“东坡先生用过的东西都是传世珍品，世间罕有，你不要以为刚刚摔破的这件笔筒，就和你撞坏了一辆四百万的跑车一样！”
就算都是价值四百万，在他们这个收藏古玩的圈子，意义绝对不同！
故意毁坏一件稀世珍宝，是要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
“方先生，我摔碎的这件不是赝品，你收藏的那件，同样也不是赝品。”林飞面带着微笑，继续对方行长说道。
方行长也收藏了一件同样的笔筒？
除了事先知道的几个朋友，其余众人都有些不解，随后恍然大悟，怪不得从一开始，方行长就对这个笔筒格外的关注。
“林飞，你在给我们说笑话吗？”赵飞扬一愣之后，随即哈哈大笑，“方行长收藏了一件真品，你又买下了这件真品，东坡先生难道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笔筒传世？”
“当然只有一件。”林飞轻笑道，“不要卖弄你那点浅薄的鉴赏能力，只会让人觉得更可笑。”
“我可笑？”
赵飞扬怒道，“你先把四百万买下的瓷瓶摔成碎片，然后又说是真品，最后说方行长收藏的那件也是真品，东坡先生用了二十多年的笔筒，传了一千年，到你这变成了两个，到底是谁可笑？”
“我说这个不是赝品，可没说是真品。”林飞笑道。
他的话惹来了更多的笑声，赵飞扬道，“你是傻了吧，话都不会说，不是赝品，又不是真品，那是什么？”
“所以说你很可笑，什么都不懂。”林飞冷声道，他哪能不知道赵飞扬安的什么心。
想要送清雪走投无路去求你，痴心妄想！
“放屁，我看你就是知道买了个赝品，一气之下摔碎了，现在胡搅蛮缠，给自己找台阶下！”赵飞扬说道，“方行长，我们不要在一个废物身上浪费时间了。”
方行长沉默不语，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林飞的话。
林飞能从一些细节，判断出他手上有一件同样的真品，确实不简单，但林飞说的话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其他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如果是真品，林飞怎么舍得摔碎？
如果摔碎的这件是真品，方行长手上的不就是假的？
林飞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岂不是打方行长的脸！
“方先生，我来得应该还不算晚吧，你们看到那件笔筒了没？”
这时，一道厚重苍老的声音传来，省博物馆的馆长，德高望重的孔熙东老先生，身着一袭长袍，精神矍铄的走了进来。
众人眼前一亮，权威人士来了，林飞的大放厥词，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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