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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贴身

作者:晏三合谢知非 返回目录

“来了。”


李不言随意擦了把脸,跟着汪印走进正堂。


汪印指着暖阁的贵妃榻道:“就守在那里。”


“你呢?”


“我去给殿下煎药,小裴太医去裴家的百药堂问诊了。”


汪印匆匆离去,其实也没离太远,就在院子外头,主要怕煎药的咕噜声,扰了殿下的觉。


李不言刚在贵妃榻上坐下,却听里头的人说:“进来守,别在外头。”


没睡着呢?


李不言走进里间。


“两个时辰后叫醒我。”


“好。”


里间的摆设华贵,她找了个角落坐下,目光大大方方落在床上。


那人正对着她,闭着眼,散着发,腰间虚虚搭着一床锦被。


李不言看了好一会,心里想到了四个字:秀色可餐。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在看什么?”


“殿下好看。”


李不言大大方方承认,“我刚刚多看了两眼,但马上就不看。”


说完,她还真把身子转向窗外。


赵亦时无声笑了下。


事情是多,时间是急,但还没有急到派沈冲出去当差的份上。


这是他的意思。


为什么会有这个意思,赵亦时不太知道,就好像送那盒月饼,其实就是心里在想送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


赵亦时是被口哨声吹醒的,睁开眼,就看到那人背对着他,坐在窗户上,晃荡着两条长腿。


他眯起眼,翻了个身平躺着,用没有受伤的手盖住了眼睛。


又一记清亮的哨声后,他听到她伸了个懒腰,跳到窗外,然后掩上窗户。


隔着一道窗,他又听到她自言自语。


“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没有起床气,可太没天理了。”


赵亦时哭笑不得,那点被人叫醒的起床气,因为这一句话,没了。


汪印过来服侍。


已近午时,侍卫拎了食盒过来,李不言闻着饭香跟进正堂,恰好赵亦时从里间出来。


四目相对,赵亦时指了指座位,李不言立刻坐下,端起了饭碗,一脸蓄势待吃的神情。


“吃吧。”


“你呢?”


赵亦时看了看院外,李不言顺着他目光,看到汪印端着热腾腾的药盏进来。


“殿下,喝药了。”


赵亦时刚端起药,余光扫见李不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把药盏往她面前一送。


“替我试一口。”


“呃?”


李不言眼睛一瞪,溜圆,“贴身侍卫连这个也要干?”


赵亦时点点头。


“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下来。”


李不言接过药盏喝一口,只觉得从舌尖到后脑勺,都苦麻了,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赵亦时欣赏了片刻她脸上的表情,接过药盏,一口气喝了下去。


李不言看得目瞪口呆,“你怎么能连眉头都不皱了下?”


赵亦时呓语似的低声道:“苦惯了。”


李不言一怔。


……


用好饭,赵亦时走去前院的花厅。


此刻的花厅里,已经坐着十几个官员,等着太孙殿下一个一个召见。


赵亦时在主位坐下,李不言就在花厅外等着。


刚开始她还听几句,到了后来困得不行,索性在门槛上坐下,头倚着门框打瞌睡。


一个瞌睡打完,花厅里还在议事。


而院子外头,又有官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着太孙的召见。


这还没完没了呢!


一连三天,李不言跟着赵亦时,只在清晨的时候睡两个时辰,简直比和晏三合化念解魔还要累。


一个太孙就累成这样,太子呢?皇帝呢?


李不言真心想不明白那个位置有什么好抢的,除了有点权力外,苦都苦死了。


这日清晨,她目送走最后一位官员,许久不露面的沈冲匆匆进到院子,直奔书房。


“殿下,京中来信。”


赵亦时接过密信扫几眼,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


“殿下,有什么喜事?”


“赫家拒了杜家的婚事,我那王叔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赵亦时把信递还给沈冲,“也亏得承宇和明亭。”


他说完,负手走出去,在李不言身边站定。


“陪我去园子里走一走?”


李不言其实很困想倒床就睡,但与他目光一碰,点点头。


长相英俊的男人,不光能恃宠而骄,还能恃帅行凶,李不言啊李不言,你跟你娘一样,就是个颜狗。


赵亦时慢悠悠的走着,余光时不时看向身旁的人。


她低着头,嘴角微微扬起,好像在想着什么开心的事。


开心这两个词,对赵亦时来说是奢侈的。


陛下从小就教导他,为人君者,什么都要藏在心里,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揣摩出你的喜怒。


但身旁的这个人不一样。


他看到她想笑,看不到她也想笑,甚至只要一想到这个人的名字,他也觉得好笑。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谁起的这名?


明明这人常常口出狂言。


“李不言?”


“啊?”


“有没有想过换个主子?”


李不言停下脚步看着他,一脸惊讶:“没看出来啊,殿下原来也是个撬壁角的人?”


赵亦时淡笑:“就说撬得动,撬不动吧?”


“可不可以先问一下,殿下撬回去打算做什么?”


李不言往前走几步,转过身,“贴身侍卫吗?殿下身边似乎不缺啊!”


“缺一个身边的人。”


他声音清冽,字字稳重,虽然说得有些隐晦,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李不言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身边人”言外之意,直白问:“殿下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赵亦时一怔,没料到她问得这么直白。


“你送那盒月饼,也是喜欢我的意思吗?”她又问。


赵亦时最不缺的便是涵养,哪怕脸色有些挂不住,“李姑娘说话,素来这么直白吗?”


前面李不言,后面李姑娘?


李不言笑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殿下目前一定是撬不动的。”


“为什么?”赵亦时吃了一惊。


“因为……”


李不言一边笑,一边倒退着往后走:“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哩。”


走了两步,她站定,歪着头,口气一万分的无所谓。


“等我弄清楚了以后,再说吧!”


一个人心里的九曲十八弯,抵不过迎面而来的一记直拳。


这记直拳打过来,饶是赵亦时再见多识广,再胸有成竹,也不由地蹙起了眉头。


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