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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5章 为什么伤她至此?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黑色商务车里,司机一边加大油门,一边不时自后视镜里往后看看。


顾惊洲的白色衬衫已经给血染红了大半,他手上也全是血痕,刚才上车时,司机看见顾惊洲的裤子膝盖处也破了,不知有没有受伤。


生平第一次,他看见老板这样狼狈的样子。


而此时再看看他低头看那女人时焦急担忧的目光,司机甚至怀疑,要不就是今晚的老板变了性子,要不就是自己原来的老板被一个容貌相似的人给替换了。


“还要多久,开快点。”顾惊洲沉声问。


他攥着苏音手腕的手指发麻,眼看着那条毛巾已经变成红色,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所有的嫉妒和愤怒烟消云散,只有一个念头在他脑际盘旋:这个女人我不能失去,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


司机叹气,“老板,已经是一百二十迈了,在市区这样开,会被警察临检的。”


顾惊洲抬眸,冷声道:“你放心,被临检我再送你一辆车。”


司机苦笑,只得再次踩下油门。


车子呼啸着开到郊外一处牧场,打了个弯在木屋前停下,屋里的人听到声音,已经开门奔了出来。


“顾,出了什么事?OhMyGod!这位小姐是谁?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惊呼一声,看见顾惊洲跳下车,然后抱紧怀中的女人往屋里冲。


顾惊洲熟门熟路的径直往里面跑,走到一个小门处,一脚把门踹开。


老头跟在他身后,看他此举,无奈的抚额,小声问身后跟进来的司机,“顾抱的是谁?出了什么事?”


司机来不及回答,顾惊洲大吼,“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救人!”


老头哦哦两声,赶紧跑了进来。


司机跑过来时,门砰的在他眼前关上,要不是他下意识后退一步,鼻子就要撞在门上。


他皱紧眉头,后背倚着墙,点根烟抽了一口,听到里面顾惊洲的咆哮声和老头的低声劝慰。


司机嘀咕,“流了那么多血,不会是死了吧?看样子老板跟这女人关系不一般,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苏音?”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浑身是血的顾惊洲走了出来。


他眉眼之中找不到一点温度,阴沉的目光凛冽冰冷,周身笼罩着暴戾的气场,看都没看司机一眼,大步朝前面走去。


司机挺了挺后背,心说现在这个人,才像是自己的老板啊。


他快步跟上去,看见顾惊洲走进厨房,从厨柜里拿出一瓶伏特加,打开瓶口,一仰脖就往嘴里灌去。


“老板,你不能这样喝酒的。”司机上前,想把酒瓶夺回来。


顾惊洲抬眸,紧抿着唇,一脸的别靠近我。


司机缩着脖子,“老板,你担心苏小姐我理解,可是你这样,苏小姐醒来谁带她回去?”


顾惊洲的目光骤然又投射在他身上,冷声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苏音?”


司机耸耸肩,“你又不往自己别墅带女人过夜,也从来没见你这样担心过任何女人,除了苏小姐,还能是谁?”


顾惊洲的表情松懈了一些,他把酒瓶放在一边,两手按在料理台上,重重的喘着气。


司机不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指指顾惊洲的身上,“老板,你自己先清理一下吧。”


顾惊洲这才低头打量自己,看见自己也是满身的血,裤子也破了。


“我去冲洗一下换件衣服,有任何情况,马上叫我。”


司机连连点头,“您去吧,我明白,苏小姐有任何情况,我马上叫你。”


走进浴室脱掉衣服,顾惊洲才看见自己膝盖上有一处皮开肉绽,血不是知何时止住的,凝固的血块包裹着伤口,皮肉外翻着,看起来很吓人。


也许是踩着那些碎片摔倒时,磕在苏音自杀用的那块瓷片上了吧。


顾惊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居然笑了,这样也好,她的血流入了我的身体,从此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无法分开。


顾惊洲将水开得很小,他怕如果外面叫他,他听不清楚。


可是就这么担心的洗完澡,换好衣服走出来,他看见司机居然坐在餐桌旁吃东西,手边是自己刚才打开的那瓶伏特加。


看见顾惊洲脸一沉,司机站起身,嘴里的三明治还没咽下,“老板,苏小姐没事了。”


顾惊洲心头一松,说话口气都和缓许多,“嗯,你接着吃。”


他摆摆手,往后面小屋走去。


地面上扔满了带血的纱布,苏音仰面躺在那儿,手腕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另外一只手上插着针头,正在输血。


灯光下,她原本就雪白的皮肤更加白皙,仿佛莹润的细瓷一般。


长长的睫毛偶尔快速跳动,眉头紧紧皱着,看得出睡得很不安稳。


顾惊洲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俯下身凝视她,喉结滚动着,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是那些话堵在胸口,却又无从说起。


“顾,这位小姐是谁呀?她的性子够烈的,伤口是用什么拉的?一下下得拉多久呀?每一次应该都很痛,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呢。


小女孩自杀,还不就是为了情,是谁伤她这么深呢?啧啧啧,这可怜见儿的……”


孙大夫正用纱布擦拭头上的汗水,跟顾惊洲一样,注视着苏音。


他是北—京人,所以一口京腔,说起来也是医学世家。当年家里遭遇变故偷渡到米国,靠给偷渡客们治病为生。


后来有一次机缘巧合救了受伤的顾惊洲,顾惊洲便将他安置在这座牧场中。


顾惊洲听了孙大夫的话皱紧眉头,抬头瞪视他。


孙大夫救过他的命,也知他性子,加上比他父亲年纪都大,所以也不怕他。


“看什么看?我说得不对吗?顾,这是你的女人吗?如果是你的女人,你就该好好对她,为什么伤她至此?”


顾惊洲语塞。


他何曾想到,在他面前千依百顺的苏音,唯他马首是瞻的苏音,看着他只要皱眉便会惶恐不安的苏音,居然有一天,会因为他不放她离开,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